秒针

直至你我一同坠落

早点送豆腐去

文太也不清楚,拓海是什么时候忽然变成了高高瘦瘦的青年。


也许是醉得意识浑浊,拓海环在胸口两双细瘦有力的手臂,少年独特急促温热的吐息尽数落在颈间,伴随略显吃力变声期沙哑的闷哼敲在脑后时。他经常会产生一种极度兴奋的错觉,脸颊依附在少年温暖的胸口感受他不断升温的皮肤,但腿脚却发软,互相搂着、搀扶着在地板上倒下。摔的天昏地暗,手脚却还紧紧缠在一起。


拓海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他明白。那根藤条他很久不动,拓海也心照不宣的不提,但他和拓海互相关上房间的灯后总是静默的躺在枕头上回忆。上次这根倒霉藤条被拿出来时,是拓海驾车把车尾甩上防护栏摔碎了整整一箱豆腐和自己的肩膀,他愤怒,他沉默,正如稀松平常的二十年来,每一次单方面的战争一样。在缠的像棉花糖的拓海的肩下方留下两条细长的痕迹,终于待他软了手,轻颤着点燃一根烟时拓海却着了魔一样来夺他的烟和藤条。


火星在空中翻滚两圈坠落在大理石的电视架上,他在地板上,被拓海压在下面,手心的汗水和那根倒霉藤条一并被拓海拭了下去。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父子该有的动作,他想呵斥出口,但口舌却僵硬发不出声音。他想像在夜店时面对成群浓厚脂粉的女人们一样吻下去,但他在疯狂之余最后的伦理教养却阻碍着他,拓海是干净的。拓海的眼睛好清澈,那是浮着银鳞的闪闪宝物,拓海也无言,像只认错的小狗一样垂下头,额前的碎发贴在他鬓角很不舒服。拓海低语了两句,但他却没听清,可能连拓海自己也没听清,总归像是对不起一般的话,就悄无声息的顺走ae86的钥匙,红着脸飞跑出了和室。


但这又有什么的,不是吗?两位独身的男性仅仅是对像任何一个陌生人产生未有的悸动,就像是每天来往于方向盘间的过客。他们从未提起这些,拓海终归是少年人,他不该被困在这间屋子里,对吗?但文太看着白嫩的豆腐时依旧总是想起拓海青涩的脸和温软的胸口。没错,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在这间屋檐下继续在一起保守秘密,这不对,这是极致大罪,可又有什么所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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