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拍档|近海的夜晚（1）
*人鱼 长篇 纯爱 崩的很
*一个不一定会写完的脑洞，纯粹没有技术含量的乱写
你知道，有一件事使我为难。你是我所认识的最冷漠的人。然而我却无法理解为什么——知道知道你实际上是个让自己处于安静之中的魔鬼。为什么呢每当看见你，我总是觉得你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能给予人生命的人。
——安·兰德《源泉》
这是海洋学家刘宇宁的故事
西大西洋的海滨城市，每到夏末初秋的季节就湿涩的厉害，渔民们为他们的国王掏空海洋一袋袋地扛上来满城的鱼腥味，然后装满马车飞驰向那座富丽堂皇的王宫。而小城引以为傲的不只是可食用的鱼，还有人鱼。没错，那个终日坐在码头边吸烟的老渔民就是见过人鱼的其中一位，距今也有三十年出头了，一群渔民在沙滩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人鱼，不知作何处理便驱车连夜进奉给国王。可惜的是，那条人鱼没能活到被国王欣赏就失去了生命力，但她的身体却是确确实实的送到了，它被摆在王宫的展览架上——一条硕大的鱼尾骨，为了省下摆放珠宝的摆放位他们切断了人鱼的上半身。
刘宇宁对此非常鄙视，鄙视他们的愚昧和对人鱼这种生物的轻蔑。他是整个王国对海洋生物学最有造诣的学者，他生在王城，却痴迷这片大洋。他在人鱼被打捞上来那一日出生，他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为了人鱼而存在的，不远万里奔赴这座与王城相比小的可怜的小城市，并深深乐此不疲。
这里总是下雨，台风吹得城市要断裂似的，可刘宇宁偏偏爱出海，独自撑船在海面上漂流，握着掌心大的笔记边写边唱。他唱太阳从海平面初生，唱安谧的水底深处，也唱人鱼，其实是夹带着强烈个人情感的情歌，不遗余力的赞美。
至于他是怎样在风浪里打翻了船又沉入水底，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救了他的情节便不多赘述。刘宇宁只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再次赋予他新生的是他多年来魂牵梦萦的，一条坐在礁石上看星星的人鱼。
他有点不敢相信了，是天上的星星太亮晃晕了他的眼睛，还是他早就死了上帝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个梦想成真的幻境？都不是，他看到人鱼把头转过来了，是在温柔的笑的，幻觉不会这么真切的。
“醒了，身体没有不舒服吧。”人鱼开口了，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颀长的鱼尾微微晃动着，像是心情很好，星点水珠把明亮的月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更涂抹出一份神秘的色彩。
刘宇宁又看不真切了，浑身浸湿的衣服很重，而长久不活动的四肢难以支撑而颤抖，四五步距离如朝圣之路般。他在那块礁石前跪伏，他有点相信传说了，也许人鱼真的是海妖，眨眨眼睛就能勾人魂魄。“我没事，可你...是人鱼吗？”
这是大西洋人鱼任贤齐的故事
他总能在海面上看见一艘小船，一个戴着单边眼镜蜷缩在一角捧着手掌大的笔记阅读的男人，听到一片模糊的歌声，一串水花拍打船身的声音。他就是如此奇妙地对一个陌生的人类男性产生了兴趣，以至于每日翘了宵禁浮到水面上听歌声，险些被抓进水牢里。
这片海风浪很大，对于人类可能不算是好事。任贤齐想，四百年来他见了太多被风浪拍碎的船只，大的小的，木板和钢铁都沉入水底，他担心那个人也会遇到海难，那本笔记也会和他见到过各种各样人类的信物一样在水里腐烂。
人鱼与人是不能私通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恐惧人类。距离莉莉安的死已经三十年有余，她只是搭救了一位落难的船长，却被贪婪的船队反咬一口捕获了送进城市。
其实他也每年都会去祭奠死去的莉莉安，他对人类的感情也是憎恨和愤怒。可是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唱歌的男人就会莫名被吸引呢，他似乎无法去恨那个人，就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灾难还是发生了，任贤齐在一个风雨夜目睹了那艘船被一片狂浪掀翻，那本笔记也跌进水里。真遗憾，他想，没办法看到他写了什么了。
他好像把一切规矩和往事都忘记了，他把那个男人抱进怀里时才发现那个人身材有多高大，被水淋湿的额面闪闪烁烁，像把星子都碾碎了扔在上面。他就这样荒唐的托着昏迷的男人，游了三英里把他安置在一块沙子很软的海滩上，这一晚月亮真的很亮。
但他却无心赏月，他在想，等男人醒来，是会拥抱、亲吻我，还是、我会死？他好像理解了当年莉莉安的心情，那种甜蜜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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