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

秦唐/昊唐|晚香玉

情人节快乐！来点是个人就爱小唐文学！

“花蝴蝶，这系什么花啊！”

“我是野田昊...这是白菊。”

“花蝴蝶！这个呢！”

“我是野田昊...这是蝴蝶兰。”

“花蝴蝶！这个这个！”

“野田昊...”

野田昊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像是发现新大陆了般的唐仁，顿了顿回答道，“晚香玉。”

“晚香玉？？”唐仁颇为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捻着花瓣，“也就是夜来香。”野田昊换了种说法，也同时换了只手撑脸，静静地伏在窗台边看着那瓶插花和傻笑着的男人。

“这也不怎么香啊？花蝴蝶！”

“...请问现在是晚上吗？”

看着唐仁的表情在三秒内由好奇到惊讶到愤怒再到那副大彻大悟的傻样，野田昊别扭地转过了脸。渡边胜案告落后，杰克贾不爽和他针锋相对的日本人独自回了泰国，唐仁则吵着要野田昊弥补他在日本受惊吓的精神损失，并且拉着秦风强硬地挤上了野田昊的豪车。

换做别人他或许早就挥挥手指把一高一矮两人踢下车，或者驾车驶进某个拐角处叫来十个壮汉把他们两个暴打一顿。但可惜的是看到秦风嘴角一抹的微笑和唐仁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念念叨叨后便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自我安慰着或许此次真的亏欠了这两位全当是还债了。

现在他们便身处野田昊在市郊的别墅，唐仁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会以“花蝴蝶！■■■是什么呀！”的句式吵吵嚷嚷，秦风则眼神空洞的盯着唐仁手上的动作，时不时表情恐怖地瞥野田昊一眼。

“真系想不到你还会插花啊，不过也对，花蝴蝶嘛，绝对是喜欢各种花啦！”唐仁为自己绝妙的推理开心得拍了一下窗台，痛得呲牙咧嘴，秦风则在一边拍手一边附和着你真是太厉害了云云。

“那，秦风住走廊左手边那间，唐仁住走廊尽头那间，有没有异议。”野田昊有些无语的转移起话题，拿着折扇朝走廊方向一挑，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我，我反对。”秦风抢先唐仁一步站起来发言，“我和小唐，住，一间就行。我们两个，不，不需要分你我。”

秦风在护食，野田昊看得清楚，他的眼睛漆黑像他身后的那片阴影，虽然这番话说的不动声色，平常的像点了一道今晚想吃的菜，但即便如此，这句话依旧凌厉。

唐仁转了转眼珠想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不分你我啦？当时在泰国，哪个臭小子跟我散伙啦？”秦风一听这话难过得眼尾都垂下来，“我我我”的想解释一番，却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真虚伪。野田昊在心里啧啧一声，分明那目光冷的像冰，尖牙也在嘴角微微露出尖儿来，怎么唐仁就总以为他是个纯良少年呢。“毕竟是远房亲戚，你要图谋不轨吗？”野田昊还想火上浇油，被秦风怒视的发毛只好作罢。

“花蝴蝶你不要逗老秦啦，我可不想看你们两个互挠啦。”

唐仁无时无刻不是维护秦风的，野田昊像被打了一闷棍，耸耸肩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躲开他们两个的视线去斟茶。

野田昊多聪明啊，他怎么会让秦风看出来自己也对他亲爱的表舅有心思，如果说秦风是凶狠的野狼，那野田昊绝对是一只红狐狸，任是怎样施计也不敢直面野狼的獠牙。他自知秦风有所察觉，因此他刻意和唐仁保持距离，同时也可怜地希望自己早点放弃此类念头。

“诶，花蝴蝶，你茶倒手上了哦？”野田昊的背被戳了一下，我擦，好烫啊。“你也真是的，三心二意的在想什么呢？算啦，你想什么我也管不着。”唐仁说着就要拉着野田昊烫红的手瞧瞧，不料被秦风冲上前来抢先，“我，我来吧。”

这动作三人解读各不同，秦风不想让他们两个接触，野田昊仍认为秦风在近乎偏执地护食，唐仁则认为花蝴蝶和大侄子两情相悦了。

“靠，花蝴蝶你绝对系gay啦！”被秦风拉走前野田昊就听清这一句话。

秦风觉得，野田昊一定对小唐有意思，哪怕就一丁点，也肯定有。其实他和野田昊的关系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多半他们的对视都带着宣战意味，就连对话都是能呛则呛，最好不要和平共处。纵然他们已经形成了类似正义联盟般的阵营，他也依旧看这位所谓救命恩人先生不太顺眼，反正自己又不正义只是正义者的助手而已，无所谓了。

所以野田昊什么时候能识相点拉开点距离？秦风凝重地盯着对视着饮酒的二位，橙汁的吸管差点都咬烂。听到秦风也要跟着他们两个一块去喝酒，“老秦，你不系...不喝酒吗？”唐仁迷惑不解地问，野田昊则假意地笑。“我查过，那家的橙，橙汁，好喝。”

野田昊鸡贼地选了一个靠墙的圆桌，和唐仁对坐后就坐不开秦风，除非他拉个凳子坐过道，否则就只能坐吧台台边干瞪眼。

在注视野田昊和唐仁的脸二选一中，秦风纠结地选择了唐仁，还好野田昊的背不算太宽厚，歪着头刚好可以看到唐仁的脸。他听到身边的服务生女孩在窃窃私语，但他不知道的是女孩说的是“这人续了三杯橙汁，没毛病吧？”

秦风看着唐仁抱着啤酒杯义正辞严地问野田昊是不是相中了老秦，要抢走老秦当唐人街神探，野田昊则作无语状支着头否认，然后又点头，“但我确实也喜欢男性。”唐仁则大呼小叫的喊我早就猜到了。他确实想当唐人街神探吧，不过他要抢的不是老秦。秦风有些郁闷的捏着杯子，抬手要求橙汁续杯。

秦风开始怀疑这橙汁是不是偷偷兑了酒，不然他为什么逐渐听不清身边人在说什么，眼睛也沉重得要死，再也盯不住一个中心，视线里只能看清野田昊那花蝴蝶似的的外套，还有小唐那颗闪瞎人眼的金牙。

野田昊确实在这里面耍了点手段，他怕以后没有机会，怕秦风会盯到他们上飞机会北京，所以他不动声色的叫服务生加了点药，躲过了秦风也躲过了唐仁。他到底想做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觉得是自己的头脑被酒精麻醉了，所以才荒唐的以为这种手段就能赢了他。

唐仁很快发现了沉沉睡在桌上的秦风，紧张地冲过去检查秦风不会是被人刺杀了一类，“有呼吸的，不用人工呼吸，也许他突然想喝酒了，却酒力不佳。”野田昊故作镇定地宽慰着唐仁，“回去吧。”

回到别墅里，客厅静谧得宛如真空，月光液体般顺着窗台流到脚边，野田昊把秦风安置在沙发上，顺手把唐仁打开的灯关上。压着声音解释不要吵醒秦风，他或许真的很累。

唐仁不得不信服这个说辞，他很心疼这几天来辛苦的秦风，伸手抚抚秦风皱着的眉，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收回手。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啊。”唐仁顺着月光走到窗台旁的野田昊旁边，伸手捻了捻一朵晚香玉的花瓣。“晚香玉，晚上就是这种香气。”野田昊简单的作答，把脸埋进窗帘厚厚的阴影里，沉重地把手搭在窗台上。

“野田昊，我知道秦风和你才是更合适的搭档，他也不是真的觉得我聪明才表扬。他睡得这么香，应该不是完全因为酒吧。你想和我说什么？”唐仁难得陷入沉默，静静地收回手靠在窗边。

他显然会错了意，以为自己真的要取代唐仁去当唐人街神探。野田昊沉重地开口，却说不出什么，挤出几丝干涩的声音，说的是“我知道你追求的是钱，而我最不缺的...也是钱。”

“所以你要用钱来换老秦吗？你是这么打算的？我...”唐仁似乎有些愤怒地提高了音量，但声音仍然小，他不想吵醒秦风的。唐仁想走，想把这瓶该死的插花狠狠甩在这个花枝招展的高智商笨蛋身上，然后带秦风跑得远远的。但脑内庞大的构想还没发展到尽头，嘴巴就被堵住了，那是一个花香味的吻，和野田昊，在离秦风不到两米的位置。

“好きです。”野田昊低声讲着日语，只不过这句告白在这种环境下略显苍白，他算准唐仁也不会大声叫喊，但他自己却也不敢多做些什么。唐仁却忽然放弃了抵抗，宛如雕像般保持着昂首的姿势，直到野田昊缓缓把唇瓣分离。

失语症或许会传染，但僵直病不会传染，野田昊在一瞬间想通了，他这次是满足地，发自真心地笑了，不知道秦风醒来看到亲爱的表舅脖颈上的吻痕会作何反应呢。

晚香玉真的很香，花语是，危险的欢愉。